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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相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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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淮序神色坦然,“聊聊我们之间的事。”

“……”

算了。

总归是要面对的。

陆元昭无声地劝慰自己,喊住他,径直把门拉开了些,“进来说吧。”

她哪怕再想躲着沈淮序,也得趁早和他商量好。

进了家门,对上萍姨困惑的眸光,陆元昭也没多辩解,只是吩咐她,“萍姨,帮我沏两杯碧螺春,送我书房来。”

她将沈淮序带进了自己的书房,等萍姨端上茶,绕过书桌走至房门口,锁门。

这是沈淮序第一次进到陆元昭的空间。

意料之外的中式书房,不同于老一辈书房的沉闷严肃,浅木色的书房线条简练,精巧的博古架上摆放着青瓷笔洗和几卷字帖,檀木案几上的砚台微润,松散的墨香里混着香炉里残存的安息香气味,在透过纱帘的阳光里浮动着。

她坐在那方檀木案牍前,打断他的思绪,“你先说吧。”

沈淮序的声音放得很轻,“元昭,这件事情是我不对。”

陆元昭知道,这是在说她怀孕的事。

难不成到现在,沈淮序还是当自己只是意外怀孕?

“这不是你的问题。”陆元昭小口啜着茶,碧螺春的清香令她心头淤积的躁郁疏散了不少,“我只是需要一个孩子,所以挑中了你。”

陆元昭用一种极为平静的口吻把真相同他挑明,像是在同人谈一笔微不足道的交易,“沈先生,我可以支付一定的酬劳。”

她将一早就准备好的卡推至他跟前,“这是一张贮蓄卡,里头有三十万,买沈先生的精|子,应该足够了吧?”

云淡风轻的语气像是在宣读一项通知,硬生生地将他剩下那半句话堵在嘴里。

沈淮序僵着身子,没动,那杯碧螺春泛着热气,白雾袅袅上升,模糊了他的视线,也遮住了他黯淡无光的眉眼。

他将陆元昭的话语在脑中重新回放了一遍,直到彻底明白陆元昭的意思,音色暗哑着,问她,“你之前要我的体检报告,是因为这个吗?”

来找陆元昭之前,他起的所有草稿,都在这一刻被大风吹起,卷至九霄云外。

沈淮序的手垂在身侧,脱了力的指节无意间碰到了口袋里四四方方的戒指盒。

他剩下那半句话,是想和陆元昭提结婚的。

纵使陆元昭不待见他,他也无法对这个孩子置之不理,反而庆幸因为这个未出世的孩子,给了他一个能名正言顺接近陆元昭的理由。

他作夜回去想了一夜,还是想着先同陆元昭提婚事。

求婚,别人有的,他都会给陆元昭,甚至会给他更多。

他不确定陆元昭今天肯不肯见他,所以只好吃过中饭,掐算着她午睡的点,等她睡醒之后再来她家门口等她。

时间匆忙,他来不及去打听陆元昭对钻石的偏好,更来不及去寻人定制,只得依据过去她展露出的那些喜恶,找人用最短的时间买到了一枚蓝钻戒指。

虽说价格高昂,但依旧是市面上流通的款,沈淮序不知道陆元昭喜不喜欢,如果不喜欢,他还可以换,只要她愿意,他能给她最盛大的求婚。

可没想到却是等来了一张卡,买断他和这个孩子的亲缘。

因为失神,手中的玻璃杯端不稳,热水滚出杯沿,沾到手背,沈淮序浑然未觉,他默不作声地喝了一口茶,好叫自己冷静些,别在被气死在这里。

“为什么是我?”他看着她疏离的眼神,哑声问道。

陆元昭从未见过沈淮序这失魂落魄的模样,罕见愣了下,在怀疑自己是否说得太过绝情的同时,想着寻个什么理由来搪塞。

因为一见钟情?

这么拙劣的谎言她说不出口,哪怕她说出口,沈淮序也不会相信。

她迟疑了几分钟,说:“你学历高,长得也好,生下来的孩子不会太笨,应该也会很好看。”

沈淮序沉声说:“长得好的人有很多,我相信齐小姐不是没给你找过。”

“学历也是。”沈淮序固执地说:“比我读书好的大有人在。”

这样的理由不足以说服沈淮序,背靠齐家的周家二小姐,还有那样的舅舅家,要个什么样的男人没有。

只要陆元昭想,有的是人愿意洗干净去床上伺候她。

所以,在听到这个答案时,沈淮序有过那么一瞬间的希冀,除却家世背景,自己是否当真与其他男人有所不同。

以至于入了陆元昭的眼。

沈淮序直视她的眼眸,侵略的眸光不加掩饰地刺入她的眼底,“元昭,到底为什么是我?”

他其实想问,是不是有那么片时,她也对自己产生过一点真情。

其实心里早已有了个模糊的答案,可他依旧固执己见地,想去刨根问底。

他想听陆元昭亲口说。

这个问题太可笑,尤其是当他面对陆元昭的坦诚率直,这样的问题,他无论如何也问不出口。

陆元昭不接话,他就步步紧逼,“元昭,为什么?”

他迫切地,想要知道一个答案。

为什么?

陆元昭原本不想这么直白地暴露他们之间仅剩的那点伪装。

可如今也没什么必要了。

若是,好叫沈淮序彻底心死,不再与她多做纠缠,其实也是件好事。

虽说会伤了人心,但到底能将他们之间的关系彻底两清。

“你想听实话吗?”她摩挲着玻璃杯,杯壁的温度已不再如方才滚烫,一如她此刻平和的心境。

她站起身,走过书桌走至博古架前,拿下在架子顶端的一个相框,轻手轻脚地把那个相框放在他面前,淡淡地说:“因为你长得像他。”

“他已经去世三年了。”

照片里的男人穿着粉领的硕士服,陆元昭靠在他的怀里,捧着一束鲜花,同镜头比耶。

相较于照片里少女眼底的朝气蓬勃,而今眼前的姑娘,眼神清醒得像是淬了冰,仿若终日呆在寒冬雪地里,难以捂热。

端茶的五指骤然缩紧了,沈淮序维持着体面,嘴角甚至挂着笑,他仔细地端详着照片里的男人,“我见过他,我似乎和他并不相像。”

在陆元昭接近自己之前,他就见过这个叫江聿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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