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光之外》的拍摄自年初一月开始,一路拍到春光融融的四月。
剧组进驻琦玉县郊外那所废弃中学改建的摄影棚,按照薄井刚下达的指令,所有行程皆严格保密。无论是片场动线、艺人出入,还是工作人员用餐时间,都控制在最小范围内。
也因此,这几个月来,沈星芸和顾阳希都没能再见上『东西极端』及薄井 刚一面。
沈星芸依旧在自家拉面店帮忙,日子一如往常。但每当夜深人静时,她会偷偷復诵那封东 凌翔曾在握手时说“我收到了”的信,一字一句默读。那信她早就背熟了,可她还是喜欢这样读,就像反复确认梦是真的。
而网络上,那位“神秘富家女粉丝”的匿名账号,仍在更新着她想象中的“恋爱日记”。
【我告诉他,最想和他在元旦凌晨一起去明治神宫参拜,他说他想带我去丽川稻荷,但现实不允许。我们只能在梦里同行。】
那帖子被截成无数张图转发到各大SNS平台,不少粉丝仍在私信西方飒,要求解释。但西方飒的官方否认声明后,事务所不再多做回应。
这场风波,在没有后续证据的情况下,变成一种模糊的灰色地带。谁都知道那可能是假的,却又因为描述过于具体而留下疑云。
——
某日午休,东 凌翔窝在摄影棚外那张老旧折叠椅上,望着手机上的一张商品图发呆。那是一款自由之丘一家手工杂货店的限定木盒,奶白色调,木纹细腻,盖子角落镶嵌着一片手打铜片。
“健太,帮我去一趟。”他说。
健太接过手机看了看:“你要买这个?要我送来剧组?”
“先拍照。”东 凌翔补了一句,“实物跟照片差太多的话就别买。”
下午三点,健太传来现场实拍照片。阳光斜照在木盒上,泛出一种柔和温润的光。
东 凌翔只回了三个字:「买下来。」
下午排戏结束后,西方飒拍拍他的肩膀:“欸欸,我看见你让健太从自由之丘带个盒子回来,那啥啊?情人节礼物?”
“不是送人。”东 凌翔把木盒放进抽屉,“是装东西。”
“装什么?项链?旧收据?还是你俩的回忆录?”西方飒笑得一脸贱兮兮,“不会是……那谁给你的信吧?”
“她给过我的信,还有小礼物。”东 凌翔语气平静,“之前都放在包包里,我怕弄丢。”
西方飒眼角抽了一下,“你真的有点疯狂。”
“没疯。”东 凌翔低声道,“我只是想好好收起来。”
“你这样……真的让我都快信了这个世界有‘纯情偶像’。”
东 凌翔没有回应,只是把木盒盖好,用指尖缓缓沿着边缘划了一圈。
“你到底有没有听懂‘保持形象’这四个字?”西方飒靠在桌边,扶着额头,“你这一箱情书一旦曝光,粉丝得哭成东京湾。”
“不会曝光。”东 凌翔看了他一眼,眼神沉静。
“你真是铁了心要当一辈子的初恋剧男主角是不是?”西方飒忍不住吐槽一句,然后低声喃喃,“但……妈的,也挺感人的。”
摄影棚外春风拂面,阳光透过旧玻璃洒进室内。木盒安静地躺在桌角,而那个装着“爱与回忆”的盒子,如同这个男孩心底最柔软的部分——不说,却一直存在。
——
那天,拍摄空档,东 凌翔窝在摄影棚角落,戴着耳机,一边滑手机一边低声念着什么。
“xiè... xiè...”他咬字认真,眉头微皱,似乎在努力分辨拼音发音。
西方飒正要坐下喝水,忍不住凑过去看了一眼,下一秒笑喷:“哇靠,你不会是——在学中文吧?”
东 凌翔被吓了一跳,赶紧拔掉耳机:“你小声点!”
“欸欸欸,我猜对了吧!”西方飒像发现新大陆一样,“你认真的?你在追女生还是要准备海外巡演?”
东 凌翔没回答,只抿了一口水,继续点开那支教学影片。
“你到底是学来干嘛?”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回答了:“想跟她讲‘谢谢,我爱妳’,要自己说。”
“噗——”西方飒差点被水呛到,“你、你太夸张了吧!怎么不顺便学个『我愿意娶妳』一起讲?”
东 凌翔也笑了,但没说话,继续练着“爱”字的发音。
西方飒啧啧称奇地摇头,但最后还是叹了口气:“行吧行吧,那我也一起学,省得哪天上舞台我们要一起说‘谢谢我爱妳’时我说错话让你掉链子。”
“真的?”东 凌翔有点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