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娘娘放心,昭梧必定……不负所托。”
贵妃则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好孩子,过会儿我让彩月给你也送点好东西去,这大喜的日子,总归你也该沾点喜气。”
——
看着人已经远远过了转角,彩月回了殿内,把女人小心翼翼地扶起来,轻声询问:
“那,贵妃娘娘,如此,您便是已经和昭梧公主达成协议了吗?”
女人闭着眼睛坐在铜镜前,随婢女忙前忙后地在脸上折腾,表情淡淡,内里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阴狠:
“还没有向本宫证明过价值的人,不配成为本宫的盟友。机会已经给出去了,就看这小丫头自己,把不把握得住。”
“这……昭梧公主,她可信吗?毕竟先前在宫里待了两年都没个动静,现下突然跳出来,娘娘不觉得可疑嘛?”
“也就因为如此,才恰恰说明她翻不出什么风浪不是吗?”
贵妃睁开眼,看着彩月从匣子里挑挑拣拣,才慢慢将耳边原先的玉饰吊坠换成带着流苏的金环,透过镜子,她能看见自己的脸仍美得惊心动魄,少有时间留下的印记,眼中的赞赏难以掩饰。
“何况,无论从哪种情况看,她都是一枚合适的棋子,不是吗?”
“可是崇祈公主那日不是说,小裴大人跟她……”
“到底不过一个孤女,就算裴家真娶了她,定北侯的位置等到世子出生承袭,也是往后许久才会需要考虑的事,而在这中间,她又能掀起什么风浪?她谢宁玉是聪明,但能聪明到翻过规矩礼数,越到权利之上嘛?”
彩月大骇:“奴婢不是这个意思。”
女人冷笑一声:
“你当然不是。本宫也不过把这小丫头看得清,她翻不到崇祈头上,放宽心就好。”
彩月这才闭了嘴,她相信她们娘娘,这么多年,她可不就是从没看走眼过嘛。
另一边。
谢宁玉的教撵抬回地方时,宫里已经奏起乐声,丹雀跟青鹤候在宫门外,见她回来,忙迎了上去。
“公主,您那边……”
“无事,不过与贵妃闲话唠家常,多聊了几句。崇祈姐姐来了吗?”
“还没,刚管事才来安排入座,小姐们后面,贵人常在才进去。奴才刚去瞧了瞧,温小姐位置离您不远。”
谢宁玉闻言微微颔首,嫔位还没进去,按理她可以到得更晚些,只是她不讲究这些虚礼,加上贵妃刚刚的意思很明显,她还需得装装样子给旁人看,以挽救这些天皇室受创的名声。
直接迈着步子慢慢晃进去,外院已没见不到人,到了内院,殿内还时不时传来闲聊的喧嚣声。
守卫见她过来,连忙推开殿门,背后的阳光与谢宁玉就这样同时闯进这有些暗淡的内室,顷刻,里面原本的喧闹声全部就寂静下来。
众人先是一愣,待看清那张绝色的脸上表情淡漠,接着便是慌忙起身行礼:
“昭梧公主。”
“都起来吧,这是喜宴,都随意些最好。”
她目不斜视地走进去,很快看见自己的位置安在上处,坐席比起已经就座的人大上许多,旁边的侍女见她进来已经开始斟酒。
温时序就在一侧,见她进来周遭寂静,忍了又忍,直到身边有胆子大的再次开始攀谈,殿内声音又杂了起来,才把头凑过去问她:
“被难为了?”
“哪儿能的事,我多有本事。”
谢宁玉把酒倒进嘴里,侧耳听着温时序絮叨。
“我早先光记得听宋少卿和崇祈的事儿,刚你走了,那几家小姐来找我打听,我才知道那日退婚,裴故竟也在那里?”
听她提起裴故,谢宁玉有些意外,挑着眉“嗯”了声。
“是,你听八卦都听得这么信息迟缓?尚书府休闲娱乐项目这么多?”
“少来,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父亲不喜欢听这些风言风语。我问你,你跟裴故怎么回事?我怎么听着她们意思,那日殿上你们还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
谢宁玉闻言眼皮一跳,扭过头,看温时序脸色严肃,心里暗叫不对。
那崇祈和宋少卿的事是对不住她,皇帝自觉退婚大事盖不住才传了出来。可那日跟她求婚这事却不然,皇帝拒绝得明确,宋少卿也心知这不是什么光彩的事,裴故呢?若不是十拿九稳也绝不可能嘴上漏风,总不会是崇祈说出去的。
她面上有些狐疑,正要问这事传了多少出去,外面却突然传来总管通传,霎时把她的疑问盖了下去:
“崇祈公主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