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打了。”冰妹看了眼天色,将手中正阳收起来:“熬的羊汤该出锅了。”
“?”冰哥抬眼看看日头,连酉时(晚上五点、太阳落山)都不到,冰妹要赶回去做汤?这种事情不是交给后厨就好了吗,让后宫搞也行啊,为了做饭暂停干架,这件事他是真的不能理解:“为什么是你做饭?”
难道不应该是冰妹负责在外征战,后宫负责内务处理?偶尔洗手整治一两手是乐趣,辟谷丹不能吃还是咋的,需要为这些口腹之欲花费那么久时间?
“他说想吃烫锅。”
“所以呢?”冰哥一道魔气过去,打在冰妹收拾东西的手上:“他想吃什么与你何干?总不能你这个魔尊去替他收拾食材吧?”
“bigong,猜对了。”冰妹站起身子,冲冰哥挥挥手准备离开:“你这种不通感情的人是不能理解的,我跟你不一样,只想夫人孩子热炕头。”
“他又给不了你孩子!”冰哥闪到冰妹面前,皱着眉头:“喊你出门,你说要陪他读书;喊你喝酒,你说他不喜欢酒醉;找你打架钓鱼,你还要掐着点回去做饭?我说,你别太离谱啊。”
冰妹本来走得好好的,冰哥突然在他面前出现,一个交叉步将人绕开,撇上一眼后选择性回答:“我们可以养只猫当孩子。”
猫?冰哥的眉头蹙的更紧,宠物这种东西怎么能跟后代比?
为了一个男人将自己困住,就是他想要的?大丈夫当立天地间,岂能困居于院宅?他后宫的柳溟烟都知道带着宁婴婴出去遛弯,冰妹就打定了主意要与沈垣蜗居魔宫?
“你确定没在说笑?”
冰哥真的要考虑一下,是不是要强行拽着冰妹出门,见识一下外面花花世界了。这是年少只看见过一个人,就要吊死在这一棵歪脖子树上放弃整片森林?
“你这种从没体验过的人是不懂的。”冰妹的身影逐渐消失在远方的小径上,唯有风声将剩下的话语送来:“等晚上我要洗几串葡萄,圆滚滚水灵灵的样子一定很讨喜。”
冰哥:“.......”
这家伙一定是在笑他没吃过葡萄就说葡萄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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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哥来到柳溟烟小院时,柳溟烟正热火朝天的招呼着侍女摆放餐盘。等她抽出空看见等了许久的冰哥后先是夸张的吸了一口气,又挑挑眉,语气中带着刻意的阴阳怪气:
“呦,魔尊回来了。您个把月不来一次,这养的花花草草啊,一人一份香味都快把我埋起来了。”
冰哥:“.......”
完了,柳溟烟也学坏了,明明之前还是寡言少语浅言微笑的高岭之花,怎么现在说话这么刻薄。他记得柳溟烟在苍穹山的时候分明是遮帘一带谁都不爱,光站在那就自带无数高冷俊美,犹如九天玄女般仙气飘飘的。
“别闹。”冰哥扫一眼被腾空的院落,随口闲聊:“忙什么呢,这么多人。”
“马上冬至,带她们吃顿烫锅子。”
“又是这个?”冰哥下意识抬眼,将面前的羊肉片、牛肉片、各色蔬菜扫视一遍,对其中一位侍卫点点下巴:“多一份餐具。”
柳溟烟撇他一眼,自顾自进屋梳妆打扮去了。后宫的美人没出门的都会来,她要画个最漂亮的妆容才行。
冰哥坐在主位上看着众人忙碌,心思却飘到了另一个世界的冰妹那边:诺,想吃个烫锅有什么难得,只要喊后厨准备一下就行;再不济来一趟后宫,多的是美人想展示厨艺。
所以冰妹一天天与那个人腻歪,当真不无聊?
想起来冰妹的伴侣,冰哥就开始牙疼。早在第一次他与冰妹打架时就感觉有问题,等他过去那个世界后更是刷新三观:
格外温柔热情的【沈清秋】,单独准备且划分出一半的侧卧,还活着并且敢坏事的明帆,早该死去却存活并且只看见侧影的柳清歌。一个重要人物都没有死亡的苍穹山,没有被合并的三界。
等他把沈垣的记忆读取一遍,牙更疼了——那个小畜生,未免得到太多糖了。
他动过将人掳回来的想法。
最后没做的原因,除了冰妹豁出命与他对打,还毁掉了心魔剑拒绝他的定位。另一个是——都打成哥们了,朋友妻不可欺啊。
啊,当然还有一个并不重要的点。冰哥并没有龙阳之好,更没办法对【沈清秋】那张脸有什么别的想法,甚至说只要看见那张脸,就有一种想将人拆解干净、提着剑上去拼杀的冲动。
酒足饭饱,冰哥随机从面前的美人中选出几位,跟着她们过去遛弯。
魔宫的夜色是偏紫色的,带着血红色的月亮挂在半空,周围的树上挂着橘黄色的灯笼,在微风的吹拂下就像是星光般一闪一闪——其实是有点吓人的。
所以姑娘们往他怀里钻是件很正常的事情。
看吧,只要他想,娇柔漂亮、种类齐全、香香软软的美人不比硬邦邦的男人舒服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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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哥最近有点无聊。
嗯其实也不是无聊,主要是想不通为什么冰妹会守着一个人。
一个——造成他们截然不同人生和性格的人。
其实他年幼时找沈清秋要过糖的。只不过捧着一颗心去,换来几顿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