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不想要,本尊可以帮你剜出来。”沈九调息完毕,瞳孔眯成一条直线,紧盯着冰哥默然刺裸的目光。他有预感,小畜生必然受到什么刺激,竟敢打他的主意。
被人物理性撕碎、刑罚加身、鲜血遍地,都是胜利者对战败者的正常待遇。只不过洛冰河这小畜生非要拉着他存活,故而‘看沈清秋花样受罪’,成了两人之间日常接触。
沈九是打不过冰哥,但绝不代表能允许对方用这种亵玩的姿态看向他,更不能接受对方眼中毫不在意的色欲。
冰哥很快将思绪收拢,想到另一个世界里两人含情脉脉的对视与另一个‘沈清秋’对他的恐惧,将沈九带过去溜溜的心越发激动。
冰哥也不知道为什么非要将他手上这个完全不听话的家伙(沈九)带去,但此时此刻的冰哥就是想带沈九去看看。
或许是出于炫耀,也或许——是想让沈九明白,他们本可以有另一种生活方式,一种不需要每天互杀、彼此挖苦折磨的可能性。
冰哥与沈九的对打并没有持续多久。
天魔血的作用还是很快的。沈九刚右手持剑冲冰哥刺来,额头上就浮现出大量汗滴,待他将连剑尖都在颤抖的修雅送到冰哥咽喉面前时,冰哥伸出两指将其夹住,右手稍微发力,沈九的右手腕再次破碎。
“老实点。”心魔剑起,冰哥随手将人捞起来,犹豫半天,选择将人摁在怀里。
美人入怀,极大的冲撞力令冰哥的肩膀处痛上一瞬。
真硬。
这是冰哥的第一个想法。
与温软丰满的美娇娘比起来,沈九身上的骨头就像是他这个人一样冷硬,肩膀和胸膛更是尖锐得像是骷髅。
是了。冰哥捉住沈九冲他肘击的肩膀,眼帘微垂:
真实世界的沈清秋被他囚禁许久,若不是天魔血续命,现在早该是白骨森森。梦境里这个,被衣衫包裹的位置看不出来问题,透过布料去触碰皮肉,才能发现对方早就皮包骨头的事实。
只不过……沈九实在毒舌不说,还能忍又能打,冰哥总是在几句话之后就冲昏头脑、提着剑就干架……
热血上头之后,他只管将不听话的猎物重新打压下去、踩在脚下,谁管足底的触感是温柔皮囊、还是冷硬白骨?
————
临着一层透明隔膜,沈九在冰哥怀里拼命挣扎。踩脚、踹裆、肘击、反刺,手段尽出的结果,就是冰哥用发带将沈九的双手捆在一起,然后拦腰将人搂的死紧。
冰哥花了极大的力气压制自己的本能反应——看见这么张扬舞爪的沈九,他真的会下意识想将对方摔倒地上,然后暴虐的为对方添上颜色。
双腿略微叉开,将沈九时不时抬起来进攻下三路的膝盖锁住,下巴卡在沈九肩膀窝处蹭了蹭,极其暧昧而恶劣的冲沈九耳边吹气:
“‘师尊’若是再闹,弟子就不敢保证里面的人能不能看到你了。”
沈九:……
所谓‘蛇打七寸’,沈九一直是个面皮浅薄又自诩文雅的人,现在只是他们两人之间的对打,若撤除这份结界——沈九就要面临被人围观且‘好心询问’的境地。
若真是如此,他还不如现在就找个地缝钻进去或者抹脖子算了!
看着面前之人终于老实下来,冰哥心情极好的又将下巴在沈九肩窝蹭了蹭,稍稍散出一些灵力,替沈九修复损耗到几乎见底的生命本源。
宠物若是听话,身为主人就该嘉奖。
冰哥心中快速闪过某种思绪,却还没来得及抓住就消散无踪。最后只剩下对沈九此时此刻不在反抗的满意:别管过程如何,现在的结果是沈九老实在怀里待着还不闹腾,就足够了。
——
沈垣与冰妹正在魔界包饺子,冰妹负责‘战前’的和面、洗菜、处理食材,沈垣负责将面皮擀匀称。
随着风中涌来的空间波动,冰妹眼球向窗外的某处转了半圈,瞳孔快速放大之后,身上生出些许冷意。
“冰河?”沈垣感受到不对劲,将刚擀好的面皮拿起来,抬头看向冰妹:“怎么了。”
冰妹将视线收回,对沈垣露出个‘没事’的微笑,轻轻摇头:“感觉今天风有些大,不如弟子将窗户关上?”
“嗯?”沈垣顺着冰妹的话向窗外看去:数九严寒、大雪纷飞,冰妹花费许多力气养活的那一小片竹林里,青翠的竹叶与白雪相映成趣,在微风的吹拂之下,带起轻微的颤抖。
“不必。”外面的景色挺好,屋内生有无烟炭盆,沈垣修为不低,并未感受到寒冷。
“好。”冰妹的视线一直停留在沈垣身上,余光却锁在竹林某处——这家伙怎么来了?怀里那个完全看不出身形的,不会是专程带过来,就为了应那句‘谁说我没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