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账要怎么算,谈叙确实还没想好。
这话一下子给蒋栀礼干沉默了,她往后撤,靠椅背上,心说看不出您还挺爱惜羽毛珍惜名声的。
蒋栀礼打算再接再厉趁热打铁,诚恳道,“谈同学,你大人有大量。”
女孩儿就用她那单纯的眼睛就这么强烈的、热切地注视着你,让人有种不原谅她,是一种过错的感觉。
谈叙觉得喉咙干涩,坐了起来,拿起右上角的黑色特百惠杯,单手慢吞吞地拧开,拧开后撇了一眼里头,发现没有水了。
蒋栀礼凭借着出色的、高尖儿的察言观色水平,一下子就明白了,她赶忙接过,勾起他的杯子吊绳,顺带勾起自己的杯子,起身出去装水。
谈叙懒洋洋地再次趴了下来,脑袋枕着手,目光追随着走出教室的蒋栀礼。
女孩身形算是比较细瘦那一卦,瘦胳膊细腿的,没想到力气和胆量不容小觑。如今九月的天还是暑气很重,但她好像不太怕热,外头穿了件淡粉色贴肤薄外套,把胳膊遮得严严实实的。
谈叙看了眼时间,发现已经到点了。
早读铃声响起,蒋栀礼打完水回教室时,被门口的人叫住,“同学,麻烦叫一下谈叙训练。”
蒋栀礼愣了下,点头。
回到座位上,蒋栀礼还没说,只见谈叙已经拿了球拍,斜挎在肩上。
蒋栀礼把水杯放他桌子上,关心道,“谈同学,你要去训练吗?”
谈叙敏锐地从她的语气里听出那么一丝不易察觉的喜悦,他挑眉,心说他去训练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情吗?
确实,这会儿听见有人把他叫走,蒋栀礼有种小时候高婷不在,而家里唯一剩下的大人蒋继宗也准备要出去打麻将了的异曲同工的轻松,这意味着,她即将迎来短暂的、个人的自由解放。
但是她不想表现得那么明显,觉得自己关心关心同桌也没什么错吧,于是她解释说,“我还以为你一大早是去旷课。”
蒋栀礼还以为他昨天是旷课,原来是去训练。她一副我误会你了原来你是个好学生的神情。
训练好啊,训练就没功夫找她茬。
谈叙似乎是知道她在想什么似的,大概是觉得看她的某些反应还挺好玩儿的,垂眸对着她轻轻地“啊”了声儿,勾唇,哑声儿澄清道,“昨天是旷课。”
蒋栀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