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说他以前学校之前有人得罪他,被他整得很惨,那人后来在学校读不下去都——”
两女生讲得十分生动,还默契地同时抬手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死状惨烈。”
蒋栀礼:“...............”
高三每个班里都有个小几平的杂物间,就在黑板那面墙的后面,用来放班级那个蓝色的丑陋垃圾桶,并且在这个杂物间里还专门打了一面格子柜,学生每人一格用来放多余的课本。
早读下课后,蒋栀礼进杂物间把书包里的几个本子扔杂物间的柜子里。
她站在柜子前,没有出去,拿出手机划拉两眼,看见秦笑给她发来的消息,是语音。
蒋栀礼点开放耳边,“查到了,栀爷!原来那个渣男不叫谈叙,他冒用他学校的人的名字跟谭晓芸谈的恋爱!我们没制裁对人!”
蒋栀礼沉默了一下,回了秦笑一个地上阴暗爬行的表情包。
又是一句语音发过来,“你怎么了栀爷,你没事吧?”
蒋栀礼也懒得打字,摁住语音键,手机凑嘴边回她一句语音,“没事,就是运气有点好。”
她三两句跟秦笑说明了在二中十班遇见谈叙这位正主的事情。
秦笑:“这也太巧了吧!”
蒋栀礼点头认同,“还好我只是快速地抚摸了他一下——”
蒋栀礼这人还挺乐观的,她想了想,庆幸道,“不是剁了他的鸡。”
突然,蒋栀礼觉得后脊一阵发凉。
她缓缓回过头去。
对上了正双腿交叠靠在杂物间门边框上、把她所有狂野的发言都一字不落收入耳中的谈叙。
蒋栀礼感觉到自己的唇角不受控制地抽搐了一下。
“......”
他垂着眸瞧着她,突然扯了扯唇角“呵”地、不明意味地笑了一下。
他那一笑,让蒋栀礼现在觉得,道歉已经不管用了。
可能得360度托马斯全旋后再扑通一下出其不意跪地求饶才行。
她虽然觉得场面有点儿不可挽回,但是面上还是极力地保持了应有的镇定,企图力挽狂澜一下,一副关心新同桌的口吻,“谈同学,你也进来拿东西啊?”
蒋栀礼心说,万一他没听到呢?
万一他耳朵不好使呢?
万一呢?!
但是只见谈叙下巴微扬,眸子眯成危险的一条线,至上而下地瞅着她,拖腔带调地,“蒋栀礼?”
他说这话时虽然是笑着的,虽然也只有这三个字,但是蒋栀礼自动阅读理解了一下,觉得那大概是“你叫蒋栀礼是吧我他妈记住你了”、以及“说吧你想怎么个死法”的意思。
他微微眯着的目光有种压迫感,那种感觉让人觉得,他仿佛捏死她,就跟捏死一只蚂蚁似的。
怪不得那些人看起来那么忌惮他。
这话一出,蒋栀礼就知道,他听见了。
“......”
蒋栀礼突然想起刚刚那两同学说的话——以前学校之前有人得罪他,被他和他道上的跟班整得很惨追着人整,那人后来在职高都读不下去直接换城市了。而且我们学校是不许染头发的,你看谈叙那头银发,连学校都管不了,没人管得了。
蒋栀礼:“......”
但——
蒋栀礼觉得,这事儿应该还没到不能挽回的地步。
她谄媚一笑,“好巧啊,我家狗也叫谈叙。”
“我刚刚在跟手机说我家狗呢”她补充道。
谈叙就这么垂眸睨着她,双手抱胸,一声儿不吭。
他这反应,让蒋栀礼觉得,这解释好像有点苍白。
但她这人就是有股子不服输不放弃不抛弃、遇见任何事情都要迎难而上见招拆招、生活虽然以痛吻我但总不能就这么被痛死吧的顽强负隅精神,她觉得还可以再救一下——
“我没说你是狗的意思。”
谈叙:“。。。。。。?”
蒋栀礼:“......”
这话一出,蒋栀礼自己都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