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找到靳珩之后,因为担心他的身体状况,厄霁没有第一时间通知雄保会,后来两人……总之确实是忘记了。
雄保会这会过来的目的也很明显,当然是以“保护不利致使雄主失踪”的罪名押解厄霁。靳珩听见“雄保会”这三个字就知道他们没憋好屁,气得直磨牙,要搞他老婆不说,还打断他的亲亲!
厄霁要去处理,靳珩当然是要跟着,没想到的是,雄保会欺人太甚,仗着有执法权,连等都不等,直接带人杀到指挥室门口,一点面子都没打算给厄霁留。
门一开,靳珩的身形被厄霁挡住,外面一群虫一眼没看见他,为首的那只虫靳珩认识,竟然劳动大法官亲自来了,想必他们对解下厄霁颈环的事一直耿耿于怀。
厄霁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气势汹汹的执法虫,白谛,掀起眼皮扫了厄霁一眼,先发制人道:“厄霁上将,雄保会接到失踪报告,调查后确认,你作为雌君,在雄主脱离保护状态后长时间未察觉,构成重大失职。”
他顿了顿,语气森冷:“依据《雄虫保护法》第三条、第七款,《已婚雌虫义务条例》第二章,你将暂时被剥夺军职,配合调查。请立刻交出个人终端与军徽,由我们带回审查。”
话音一落,围观的军雌们一阵骚动,厄霁用眼神警告,压下了他们蠢蠢欲动的糊涂念头。
他正要开口,却被身后伸出的一只手轻轻拨开。靳珩从他身后探出头来,一脸的不耐烦:“你说谁失踪?”
白谛很明显怔住,竟是下意识反问:“你怎么会在这里?”
靳珩用“你有病啊”的眼神瞥了一眼白谛,答得理所当然:“我来看看我雌君的工作环境,不行吗?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
白谛咬牙:“你昨天明明……厄霁私下找你,要不是被巡逻机捕捉到,他甚至没打算上报!他隐瞒雄主失踪,企图脱罪,这是罪加一等!”
“哦……你说昨天啊……”靳珩扬了扬下巴,几乎是拿鼻孔对着白谛:“我心血来潮和雌君完躲猫猫呢,是我命令他必须把整个第一军都调过来,我一声令下,他们就都得忙前忙后,多有意思。”
话到这里靳珩洋洋得意:“找了十几个小时呢,都没找到,这些军雌也不过如此,都没我厉害。”
白谛气得面色铁青,几乎是咬着牙:“你简直荒唐!有雄虫刚刚失踪至今下落不明,你还在这里拿这事胡闹?你知不知道这个节骨眼上再失踪一只雄虫,到底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雄保会是饭桶呗,还能意味着什么。不过白谛的话倒是让靳珩有些意外,原来他们知道雄虫做的事很荒唐啊!
靳珩没搭理他的愤怒,不过像是被训怕了,也没那么嚣张了,就是还是不服气:“这不是没失踪吗,雄虫不是可以为所欲为吗?我让雌君陪我玩玩,怎么就不行了……”
白谛给他气得完全忘记自己是来干什么的:“此事我会如实上报理事长,你最好有个心理准备,这事不会就这么算了。”
靳珩耸耸肩,一脸事不关己的模样,嘟囔着:“怎么说不过就要打小报告啊,幼不幼稚……”
白谛不想再搭理他,冷哼一声,甩袖就走,走出两步突然想起来什么,转身对厄霁道:“随意调遣第一军,只为满足雄主荒唐的游戏,上将为了雄主倒是豁得出去。”
靳珩听了简直想上去给他一拳,狗东西临走还给他老婆挖坑!靳珩扬起声音,确保在场的每个军雌都能听得一清二楚:“他敢不服从?我就敢打断他的腿,让他再也回不了第一军!”
所以都是他这个傻逼雄虫逼迫的,厄霁不过是忍辱负重,不得已而为之,他毫无责任。
这样说的后果就是,在白谛带着雄保会的人走了之后,第一军的军雌们看他的眼神都带刀子,靳珩下意识缩了缩脖子,往厄霁身后躲,厄霁一把握住他的手腕,就近拽回观察指挥室,之后甩上了房门。
靳珩想着是不是要继续亲亲了?却听见厄霁问他:“为什么要那样说?”
靳珩本想蒙混过去:“这叫用魔法打败魔法!你们这大概没这个说法……就是用精神力打败精神力,就是以彼之矛攻彼之盾,总之就是蛮不讲理的雄虫而已,我演技很好的。”
“但你没有做过那些事。”厄霁皱着眉,十分不认同他的做法。
靳珩见他不肯放过,只好认真解释:“有什么关系,反正雄虫在你们眼里都是一样的,有点坏和非常坏有什么区别?”
他看向厄霁,突然认真得近乎固执:“你不一样,你是第一军的上将,你的手下敬重你、信任你,你是他们的信仰。也许有一天他们会意识到你并不是那么完美,但绝对不可以是因为这种事情。”
厄霁眸光闪烁,觉得喉咙里有点堵,他动了动唇,问起了一件完全无关的事:“之前的抑制项圈,怎么回事?元帅交涉了很久,雄保会面对那么大的舆论压力,都没同意取下,为什么……?”
提起这个靳珩有点尴尬,他摸了摸鼻子:“我说,我有特殊癖好,如果要我和你结婚,就必须取下来。”
这个处理方式很雄虫,也很靳珩。
厄霁的眼神变得有些……深邃,几乎让人招架不住,靳珩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刚想岔开话题,听见厄霁问他:“是真的?”
靳珩不知怎的有点心虚,避开了视线,支支吾吾:“是借口,但是也没有不喜欢……”
他本意是想表达,他喜欢厄霁的一切,但厄霁接下来的动作把他整不会了,他看见那位冰霜上将抬手解开了军服最上面的扣子,扯了扯衣领,露出线条流畅的颈侧:“雄主,您可以随意享用。”
靳珩愣在当场,他做那些又不是为了这些!虽然但是……上将可真白真好看啊……连肌肉的线条都好看!靳珩无意识吞咽了一下:“我,我不是……你……”
厄霁往前逼近了些许:“这不是回馈,这是我希望的。”
靳珩哪里还招架得住,被迷得七荤八素,顺从欲望吻了上去。
……
厄霁看着靳珩染着水光的唇,只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他竟然在自己的绝对主场,在第一军的核心腹地,和一只雄虫如此肆意妄为。更离谱的是,他竟丝毫不觉得不妥,反而……意犹未尽。
他抿唇退开了些,掩住了那些情绪。
靳珩也没有得寸进尺的意思,努力平复着呼吸,伸手,有些慌乱地帮他扣上了领口的扣子,指尖颤得厉害。
厄霁看向他,靳珩脸颊更红:“我不是故意的……有,有个印子,但是能遮住!真的,扣子扣上就看不见了。”
厄霁:“……”
脖子上一小块暧昧的红斑,虽然衣领勉强遮住了大半,但只要稍微抬头,还是能隐约瞧见痕迹。厄霁没亲眼见着,不觉得有何不妥,靳珩却是心虚得不得了。
两虫一前一后从指挥室走出来时,厄霁神色如常,步伐沉稳,靳珩却跟做贼似的,缩着脖子低着头,整张脸红得都快烧起来了。
这一情况让那些因担心而守在门口、迟迟不肯离开的军雌们都看得有些摸不着头脑。
厄霁视线一扫,冷声开口:“都很闲?想加练?”
原本聚集在门口的几道视线顿时避开,有虫下意识绷紧脊背、捏紧拳头。他们更心疼自家上将了!肯定是这只卑劣的雄虫对上将做了什么,所以上将才这么隐忍,这么急着赶他们走!
虽然满腹担忧,却不忍再让厄霁强撑,众虫带着愤恨陆续散去。
谢砚是最后一个离开的,他的视线在厄霁脖子那里停留了片刻,又若无其事地垂眸,汇报:“上将,元帅刚刚来讯,请您下午过去一趟。”
见厄霁点头应了,谢砚便自行离去。
等虫都走光了,厄霁看了眼好像还没缓过来的靳珩,问道:“你还想体验吗?我还有点时间。”
靳珩一个激灵,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原来是你这种上将!”
厄霁耳朵尖有点红,面色却是冷了几分:“……我说的是模拟战。”
“哦哦……”靳珩恍然,赶紧收拾起乱七八糟的心思:“想的!非常期待!”
两人来到训练室,厄霁去设置参数,他本想弄个没什么危险的场景,因为靳珩溢散的精神力,厄霁甚至不确定他能不能成功接入。但靳珩指明了想要杀魊兽,厄霁皱眉,调整设定的手停了下来:“即使是模拟战,也有一定危险,过激的精神和情绪波动,会反噬身体。”
“那就弄一只行不行?我就是想近距离看看,感受一下,不砍点什么就没意思了,实在不行,你跟我一起啊,有你在还不安全吗?”
那种一两只魊兽的低级副本通常只出现在学校训练课里,第一军的系统里还真没有,但看靳珩那么期待,厄霁也不想叫他失望,最终开启了最小规模的魊兽潮,同时叮嘱靳珩:“进去之后你不要离我太远。”